喻黄 | 剑隐13
原著向，退役梗
主要内容在14-15赛季，因此有大量私设，请注意避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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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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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.
常规赛进行到将近结尾，季后赛的队伍就基本定下来了。除去最后一个名次还有所争夺之外，前几名都已经开始打上轮换，尝试新战术，为季后赛做准备了。蓝雨向来很擅长打常规赛，喻文州的风格就是这样，一场两场或许会意外失利，但是一年的积分累积下来，总是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晚上经理问他能不能去谈一个广告合约，喻文州看了下训练日程，点头答应下来。他和管理层那边向来相处得很好，这种时候开口请他去，估计是真的遇到了难处。
资料拿到手一看，是一个支持蓝雨很多年的品牌，叫泰克，主要生产键盘鼠标这种硬件，前几年都是剑与诅咒双人代言。蓝雨跟他们的合同是今年到期，不巧的是，他们公司的管理层刚刚洗牌，新上任的策划总监接手旧摊子，点名要和喻文州这个队长谈谈。
这种时候要谈，想也知道来者非善，喻文州跟着经理坐车过去，快速地打了几个腹稿。
饭店订在泰克公司总部边上，从蓝雨过去要从高架绕一个多小时。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，包厢里两层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
桌上没有点酒，桌边坐满了将近六成的位置，主位空着，反倒走菜的位置上坐着个年轻姑娘，穿得休闲，很随意地在玩手机。她身边还坐着个青年人，倒是比较正式的打扮，结果见到他们来了，是这个青年人起身引座。
“林总，喻队，这边请。”他娴熟地将几个无人的座位推进桌底，开出一条还算宽敞的走道来，直通主位。这种人平时就是助理那样的角色，看起来轻巧，但其实很难做，主管带着出去，要懂事、会玩、分得清场合，而且地位不低，很可能领导洗牌过几批，他还一直都在那个位置上。
喻文州朝他笑了笑，“谢谢，麻烦你了。”
但是今天来的目标肯定不是跟助理攀关系，喻文州不动声色地往桌边扫了一眼，凭借敏锐的直觉找到了突破口。经理已经跟那位助理笑着往主位去了，喻文州却在走菜口的另一边坐了下来。一直在玩手机的姑娘抬起头，看了他一眼。
“江总监，幸会，恭喜上任。”喻文州笑着朝她伸出一只手。
姑娘看了他一会，顺势收起手机，也笑了，握手道：“喻队功课做得很足啊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喻文州说。
这就算双方都打过招呼了。姑娘收回手，抬起杯子敲了敲玻璃转台的边沿，笑道：“大家都是熟客，泰克跟蓝雨合作这么多年，客气话就不讲了。今天大家都是相熟的，你看，喻队长，在蓝雨十年了——真的很辛苦，很不容易。”
她朝喻文州抬了抬杯子，又继续道，“我们梁经理，也在泰克八年了。你们都是前辈，今天我反而是外人了，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的，说得不好的，还请大家原谅。”
这种人真的很难对付，要是剑拔弩张了反而容易，最怕的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，开口是笑脸，不知道接下来要提什么来为难。不过喻文州也不会真的怕她，泰克赞助蓝雨这么多年，早就在公众面前形成了捆绑关系，这种时候无论他们是撤资去别的游戏，还是支持别的战队，对他们自己都是很伤的，很不值得。最多就是压一压价，能压多狠，只要喻文州不松口，那边也不能自己说了算。
他于是举杯接话道，“哪里是外人，泰克赞助蓝雨这么多年了，这么长的时间，陌生人都可以变成挚交。我懂的东西很少，这件事情上，我才是比较无知的那个人，还希望江总监多包涵。”
接下来话题就岔开了，主要是林经理和几个相熟的在叙旧，喻文州几乎不太插话，他不是那种出风头的性格。如果是黄少天在这里，可能气氛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。印象中只要黄少天坐在饭桌上，一桌人就都会变得很活络，哪怕这种场合也不例外，这是他天生的感染力。
等到主菜上的差不多了，话题就开始往合作的事情上面偏。套路都是这样的，大家都心知肚明，开始互相试探着提问。不知道以前是谁说过，喜欢和情商高的人交朋友，因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，你心里都有数，他绝对不会过那个线，弄得你下不来台。说得很有道理，但是喻文州还是喜欢更单纯一点的交情，反而不太喜欢这样你知我知的客气。这可能是职业打游戏的人都有的倾向，他也逃不掉。胜负面前一切都是纯粹的，纯粹的事情做久了，人都会定型。
但这不妨碍他会说话，对面抛过来几个有点尖锐的问题，他都不动声色地接过来化开了。归根结底就是钱的问题，泰克要用更少的投资保持他们赞助的地位，蓝雨自然不想答应。
“…战队在转型的时候，好像都是比较困难的。”江总监晃着杯子，“我记得当时微草就很不好过。”
“有的时候是会这样，要看具体的战队规划了。牺牲短期的成绩，换取一个稳定的阵容，是很合理的事情，损失会有，但是一般都可控。”喻文州说着，突然问道，“江总监也玩荣耀吗？”
江总监看了他一眼，“玩过一段时间。怎么了？”
喻文州笑了笑，“刚才看江总监说得很多，以为你很熟悉。”
江总监沉默了一会，突然笑了。
“喻队真的是，…”她撩了一把头发，轻叹一声，“我不熟悉荣耀。”
她放下杯子，胳膊换了个舒服的方式支着桌子，“——但是我很熟悉蓝雨。”
“你们的新人不错，好像很多评论员都夸过她。是不是再培养一段时间，就准备当核心了？那要提前恭喜喻队了。”
“恭喜什么，今年的总冠军吗？”喻文州笑道。
江总监笑了笑，“这么说也可以，现在的年轻人确实都很厉害，祝你们今年达成心愿。当年喻队你和黄少出道的时候——就那一年，你们叫什么，黄金时代？我当时一个圈外人都听说了。哎，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。”
“十年。”喻文州说。
“十年。”江总监点头，“十年一个轮回，新人换旧人。可能我们下次拍宣传海报的时候，就要用一队合照了。”
“这件事情，你们说了算就好。”喻文州说，“我相信以蓝雨的实力和名气，无论是用核心，还是整个一队，都能达到预期的宣传效果。”
江总监挑眉，“那可不一定。谁能有你和黄少的影响力？”
喻文州笑了起来，“如果江总监觉得我和少天的影响力比较大，也可以继续用我们来做双核宣传。蓝雨这边一定会尽力配合。”
话都说到这里了，江总监自然不会放过，问出了今晚最尖锐的那个问题：
“你们不是要退役了吗？”
喻文州神色不变，依旧笑道，“我打荣耀确实已经很多年了。”
江总监不动声色地盯着他。
“但是，我还能陪蓝雨走得更远一点。”
江总监这回有些惊讶了，“你不准备退役？”
“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。”喻文州说。
“那黄少天呢？”
“少天自然也有他的打算。”
“他的打算？你们自己战队里面不考核衡量的吗？如果他打不动了——你不要嫌我说话不好听，我只是在假设——如果他打不动了，成绩不好，那他手握着神级账号卡，不是一种浪费吗？这种时候，难道他不会退役？”
她顿了一下，继续道，“又或者说，他已经到了年龄，应该要去追求新的事业了，再留在这里，只会白白消耗所剩无几的黄金年龄，这种时候，难道他不会退役吗？”
喻文州不言不语地看着她。
“…我说完了。”江总监干巴巴地道。
喻文州点点头，这才开口，“江总监是真的非常关心蓝雨，连战队选手的未来都要关心进去，我很感动。但是你刚才所说的，都完全不可能发生。”
“我懂的东西很少，荣耀是其中一个，少天是另一个。我认识他已经十多年了，当蓝雨的队长也有十多年了。我可以这么跟你说，除非黄少天自己决心退役，否则其他任何的东西，都绝不会干扰他的选择。资源和暂时的成绩不会逼走他，这就是战队的考量；强大的对手也不会逼走他，这是他自己的考量。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，包括你我在内，所有人都不能插手。”
“因为这是荣耀职业选手的尊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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