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黄 | 剑隐3
主要内容在14-15赛季，因此有大量私设，请注意避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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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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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黄少天站在观众席最前面，扶着栏杆往下看。
早些时候，这里还是一片战场。周泽楷的一枪穿云，吕泊远的云山乱，江波涛的无浪，于锋的锋芒慧剑，一个接一个的影子，走位、穿梭、攻击、避让，杀伐不止，热血澎湃。
这时候，一切都安静了。
整个赛场都是暗的，遥远的入口处开着最后一扇门，走廊上的灯光钻进来，借着这点光线，模模糊糊地映出四分之一个观众席的影子。黄少天没站在那里，他在观众席另一侧的黑暗深处，已经一个人沉默了很久。
他想起第二赛季的时候，也是在这样一个巨大的体育场里，四台比赛同时开打，其他三台还进行到一半，蓝雨已经输了。他当时坐在观众席，声嘶力竭地给蓝雨加油，知道希望有多渺茫，却不肯把那一点点可能彻底掐断。那是魏琛退役前的最后一战，输了，输得毫无机会。
就像今天一样。
那种绝望和无力感，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走向预料中的失败，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。
第二赛季的时候，他站在观众席上就开始流泪。那时候喻文州就在身边，好像没有看到一样，依然平静地观察着比赛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。蓝雨的观众三三两两散去，最后这片看台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。喻文州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，也没说一句劝慰的话。等最后一台比赛结束，其他战队的观众都散去之后，喻文州合上笔记本，说：“少天，走吧？”
就好像习以为常。
就是这样，一直都是这样。喻文州总是知道他需要什么，又能如何恰到好处地维护他的自尊。本来，像黄少天这样骄傲的人，很难把糟糕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。他失意的时候不想要安慰，只希望没有人看见就好。但是好像这么久以来，喻文州却每一次都在场。
喻文州总是坐在一旁，根本不叫黄少天注意到他的存在。不带同情和关切，没有故作姿态的理解，等黄少天自己缓过来的时候，又是一句再不能更平淡的，“走吧？”
输掉了，过去了，整理完了，也是时候继续走下去了。竞技选手就是这样，输得再难受，都要第一时间收拾好心情，因为比赛不止一场，也没人会等。
而今天，喻文州不在。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察觉，等慢慢平静下来以后，下意识往身边看，却不见那人的身影。黄少天一瞬间有点失落，突然觉得观众席前所未有地空旷。然后他又笑了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，场上搭档而已，谁对谁又有责任了。
说是多想，一时竟突然摆脱不了，就像心口缺了一块，难受得厉害。缺了就填，黄少天是个行动派，掏出手机就要给喻文州发消息，“你在哪里”四个字一瞬间打完，按发送的时候又犹豫了。
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喻文州了，这可能不算一件好事情。
喻文州对他一天比一天了解，慢慢能把他所有动向都猜透。相处得久了，休息日在对方宿舍里泡一天都变得很常见。有事情要说的时候，第一个就想到要跟喻文州讲，能见面就几步杀过去，隔得远就发消息，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种习惯。而且，难得的空余时间，总想跟喻文州呆在一起，做什么都无所谓。
现在好了，比赛输掉，本来最喜欢一个人呆的时候，居然想要问喻文州在哪里。
夺冠的时候八个人的心情都同步，疯了一样地拥抱，再轮流往天上抛，举起奖杯都是热泪盈眶。深夜举杯一碰，畅快淋漓，看过去各个都是笑脸，一样地离不开。等到输成这副样子才发现，哪怕都是队友，到底还是有分别。
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见到喻文州。
黄少天慢慢把手机塞了回去，刚刚平下去的思绪翻起来更猛更烈，撞得神经都在一跳一跳，头疼。
等他揉着太阳穴抬头的时候，见到对面那个传进光源的安全门外，熟悉的身影也在朝着他看。黄少天心里猛地一跳，张了张口，喊了一声：“队长？”
话音出口，带着浓浓的鼻音，好像刚刚委屈过一场。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喻文州没有说话，沿着观众席前面的走道向他这里绕过来。
没有回话，这是什么意思？如果是来喊他回去，喻文州肯定要答话。这时候沉默，整个场馆里都鸦雀无声，气氛无限地放大，黄少天眼睁睁盯着对方一步步走过来。
他应该说话的，他有很多话可以说，黄少天想。但他怕自己说出口的声音都变了味道。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得多快，他整个人都绷得很紧，一半带着难以置信的希翼，一半又在听从理智的控制。
黄少天回过头，直勾勾地盯着比赛池，慢慢调整了呼吸。他刚才喊的有够响，喻文州是故意没有答。他故意要让沉默横在这段路程中间，将它伸展得很长很长，长到足以让气氛发酵。
黄少天对这种东西非常敏感，这是属于天生的直觉。他能在赛场上分辨到杀气，能看出饭桌上的笑里藏刀，自然也不会迟钝到感觉不出来，此刻这种近乎暧昧的沉默。
喻文州最终停在他右边，很近，近到能听见呼吸声。
再不说话，假的都要误会成真了。
黄少天根本没挪开视线，他现在不能看喻文州的表情。结果，还没等想清楚这里面的关系，垂落的右手却突然被另一个温度轻轻握住。他没有抽开。于是，喻文州更进一步，手腕轻轻一转，松松垮垮地与他十指相扣。没有很用力，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，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。
喻文州总是这样，留着一点余地，给他空间，给他拒绝的可能。
事情到这一步，黄少天简直已经不受自己控制。他突然收紧了右手的力道，完成了最后一步，彻底和喻文州十指相扣了。黄少天很少沉默至此，这时候却真的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浑浑噩噩的，本能却觉得一块石头落地了。
几个小时之后，在通宵营业的烧烤店里，黄少天已经彻底恢复了状态，可乐烤串统统堵不住他的嘴。
“都快吓死我了，真的，太突然了。想也没想过，刚刚还在难过比赛的事情，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。”他咬下一片烤得冒油的蘑菇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，“根本就控制不住，可是——你连句话都没讲！”
喻文州坐在他对面，笑。
黄少天满脸写着极度不满，“你笑什么？”
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，他已经连队长都不喊了。
喻文州偏头喝了口饮料，觉得黄少天这样子特别可爱。当然，这句话他是不会说的，不然又该炸了。
可惜黄少天是不说也炸：“靠，还不说话？周泽楷附体了吗？你到底在笑什么啊？”
喻文州看他，“觉得现在特别开心，想永远都这样下去。”
黄少天突然就噎住了，咳嗽连连。
“呛着了吧，脸都红了。”喻文州给黄少天抽了张餐巾纸，又拧开可乐瓶，替他添饮料，面不改色。
“没错，呛着了。”黄少天端起杯子，恶狠狠地一饮而尽。
整个夏休期，喻文州和黄少天都没回家。他们在俱乐部边上租了一套公寓，两个月的时间，简直形影不离。这种躁动的季节，又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，住在一起，自然从早到晚都干不了几件好事。大家都以为喻文州是个自制检点的人，结果他挑拨起来半点不分场合——
看电视的时候，在耳垂边轻轻一啄，片刻之后，电视机还在响，却已经没人在看了。
黄少天煮菜到一半，喻文州端着杯子路过灶台，毫无征兆地在他脖后印下一个吻，然后炉火也熄了，杯子也倒在水池里，最终拖到半夜才开始吃晚饭。
黄少天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严正抗议，偏偏又生不起气来。喻文州说起情话来很认真，又如此知根知底，待他真切而熨帖，而且就跟之前一样留着各自舒适的余地。
起码，从来不干涉他的自由。黄少天想着，补上最后一击，副本单挑刷过。
昨晚打得尽兴，不想在意时间，一抬头，天都快亮了。喻文州一晚上都没来劝，也没耗在一边，几个小时前就先去睡了。
况且，等赛季开始之后，想有这种机会也少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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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里面随便搞一搞，反正有的是机会搞，赶紧回时间线吧，可等死我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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